「是她嗎?」章晨澤小聲問道,「白虎所說的……很多年前的「領導者」?」
「這誰又能知道呢……」雲瑤搖搖頭,「雖然她還活著,但怎麼說也是「死無對證」的事了……」
林檎聽後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什麼線索,於是抬頭問店員:「你好,請問你這裡有吃的嗎?」
「吃的……」女店員聽後愣了很久,然後伸出自己骯髒的手指,一隻手捧起來,另一隻手比作筷子,向嘴裡撥弄了兩下,「你是說這種吃的?」
「是……」林檎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。
當時齊夏曾經問她這裡是否有「針線」時,她的第一反應也是用手模擬穿針引線的動作。
她似乎是在靠這種方法讓自己保留少許的理性。
「我們店裡食物特別少……」女店員有些遺憾地搖搖頭,「吃的東西每次只來貨一點點……連我自己也很久都沒吃飯了……」
此時的甜甜和李香玲正在便利店內四處查看,她們很快就發現了貨架上有幾個罐頭,這些罐頭看起來還很新。
甜甜開口說道:「這裡有幾個罐頭,你自己為什麼不吃啊?」
聽到「罐頭」二字,林檎回過頭去看了看,她記得上一次來這裡時分明發現貨架上空無一物。
如今二十多天的時間過去,居然真的補充了貨物?
「我不能吃的……」店員擺了擺手,「我們店員如果要吃,也是需要買的……可我買不起……」
林檎思索了一下,知道現如今有兩個重要的問題需要搞清楚。
「既然你從不吃店裡的東西……那你多久沒吃飯了?」林檎問。
「多久……沒……」店員干黃的眼睛眨了半天,才終於想起了什麼,「我上一次吃飯……吃了一鍋小豬崽燉成的湯……很好吃……」
「至少二十四天。」林檎脫口而出。
正常人二十四天不吃東西會是她這副樣子嗎?
不……這件事細思極恐。
這個店員會不會在二十四天以前就沒有吃過東西了?
短暫思索了一下,這件事就已經有了答案。
「我感覺「白虎」說的不假……」林檎回頭對幾人小聲說道,「這個女生的身體絕對是經過強化的……她有著「地級」的身體素質……所以她能夠靠自己體內的能量活到現在……」
雲瑤也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店員,她的身形如今和骷髏無異,這說明很長一段時間裡她的身體都在消耗本身的能量。
「如果真如你所推斷的一樣……」雲瑤面色沉重了起來,「這說明她活不了多久了……看起來她身上的肌肉和脂肪的含量已經非常低了,如果不想辦法讓她攝入營養,估計她很快就會變成一具永遠站不起來的屍體。」gōΠb.ōγg
林檎聽後點了點頭,又問女店員:「既然如此……到底是誰在給你提供「貨」?」
「「貨」?」
林檎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貨架:「你的罐頭是從何處來的?這個地方真的有人會給你供貨嗎?」
「啊……」店員揚了一下眉頭,由於皮膚已經完全乾癟,她的抬頭紋也格外明顯,「是「送貨員」……他會定期給我送來一些罐頭……可我不能碰……這是店裡的東西……我買不起……」
「「送貨員」……?」
雲瑤拿起一個罐頭看了看,很快就發現了端倪。
這些罐頭她太熟悉了。
「你說的那個「送貨員」……長什麼樣子?」
「他……」女店員思索了一會兒,伸出一隻手放在眼睛上,「他戴著一個……一個金色的……」
「眼鏡。」雲瑤提醒道。
「對的……眼鏡,他穿著乾淨的襯衣……很愛笑,笑起來很好看……」女店員說著話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,「他跟人講話的時候聲音很溫柔……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……」
隨著她的描述,一個人影準確無誤的進入了幾人的腦海。
「楚天秋。」雲瑤和林檎同時將這個名字脫口而出。
楚天……秋?
女店員聽到這三個字,表情才慢慢變化了起來。彷彿「楚天秋」三個字比「巧雲」更讓她印象深刻。
「楚天秋是……誰?」她乾裂的嘴唇不斷顫抖著,彷彿在將一些沉睡的記憶喚醒。
雲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只是皺著眉頭看向了林檎。
一個奇怪的想法開始在她腦海當中盤旋。
「林檎……「小豬崽」是什麼意思?」雲瑤問道。
林檎三言兩語,將她第一次來到這裡的事情說了個大概。
這個女人在眾人第一次見到她時,親手烹煮了自己孩子,並且試圖給大家分食,她已經完全瘋了。
雲瑤聽到這句話,默默低下了頭。
很快,她的眼神來回閃爍,彷彿有什麼線索將各種不合理的事情全部串在了一起。
「等一下……」雲瑤喃喃道,「不是因為齊夏……」
「什麼……?」
「我進入了一個誤區……」雲瑤有些失神的說道,「我本以為楚天秋徹底發瘋……是因為他在二十天以前見到了齊夏……」
「難道不是嗎?」林檎反問道。
「你說有沒有另一種可能……」雲瑤回過頭來,表情格外驚恐,「他是為了這個女生?」
「什麼……?」
「亦或者說……」雲瑤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,「是為了那個孩子?」
短短几句話讓幾個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。
「雲瑤……」林檎開口打斷道,「你這個假設是不是太大膽了?你是說那個孩子是楚天秋的……?」
「是……」雲瑤點點頭,「正如這個女生所說,她長時間以來最常見到的人就是楚天秋,不知道是什麼原因,楚天秋和這個女生發生了關係,在他得知自己的孩子慘死之後,徹底瘋了……?」
聽到這裡章晨澤人忍不住插話道:「太……太荒謬了……我也見過那個楚天秋,雖說不甚了解,但他的為人我基本上也知道了,雖然他瘋得很厲害,但怎麼可能在這裡跟這個女人生下孩子……?他、他在我的記憶中不是這種野蠻的人……」